第281章 朝归倭附(圩五)天津四大佬-《大明元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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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大家都没料到的是,此时又有意外发生。这一意外起源于“芦苇税”,俗称“苇课”。

    苇课是个什么意思呢?大抵就是因为大明沿海地区很多地方都在海潮中,土咸盐重,不宜耕植,但是很适合种芦苇和晒盐。晒盐且不去说,本书前文已经说了不少了,这里说芦苇问题。

    因为海边的这些地不便种粮,因此当地盛行在滩涂种青、收割芦苇、编芦席出售,经济效益居然还挺好,由此便有了一桩税种,就是所谓的“芦课”。

    这看起来和张佐治好像没啥关系,其实不然。他开荒开了很多地,其中就有不少是原本的芦苇地。这些地其实并没有盐碱化,只是军屯荒废多年,既没人去种,又恰好离海边不远,所以才“变成”了芦苇地。

    张佐治按照军屯黄册把这些地收回来继续种粮食,按说完全是遵照规章制度办事,根本没有什么不对,可是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——芦课这玩意不是户部收走的,而是内帑收走的,换句话说就是由太监来收。

    时有宦官到天津征收苇课,结果发现当年芦课一下子少了将近四成。这还得了?太监心说,咱爷们拿这个成绩单回去,指定是个不及格啊,那可不行,至少得凑足往年的数目。

    然而交税的百姓表示没办法,因为不是他们不配合,而是芦苇地少了,产量大跌自然收入锐减,这是没法子的事。

    太监当场就怒了,立刻拉着天津镇守太监赵又吉,两人一道去找张佐治。课税太监的要求很简单:芦苇地你怎么处理了咱家不管,咱家只要芦课与往年相比没有减少就行,说其他的都不好使。

    然而张佐治不肯,挺身抗争,简称自己此举不仅是坚持祖制,而且还是拨乱反正,你那芦课该是多少就是多少,不能因为以前错了很多年,现在就也要一直错下去。

    这一来二去,两边互不肯让,赵又吉无法不站在“内廷”一边,只好拉下脸去找叶向高。谁知道叶向高一听,嘴上说自己会找张兵备谈谈,转头立刻把消息告知了高务实——这时候高务实还没出征,人在京师。

    高务实是最恨苛捐杂税的,他希望搞的是制度化、正规化,主要征税的对象也应该是富商大贾而不是升斗小民,因此一听这事就来了精神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高务实直接上疏,就芦课问题向皇帝提出质疑,认为天津这芦课的原本额度就有问题,现在好容易来了个真敢做事的官员“拨乱反正”了,朝廷怎么能不分是非黑白,继续错下去呢?

    本来像这种事,朱翊钧一贯是和文官们对着干的,但凡事总有例外——对于高务实提出来的问题,朱翊钧就不装死了。高务实上午上疏,朱翊钧的朱批下午就出了司礼监:“该员(张佐治)所为合情合理,芦课当秉实情而征”。

    然后同时下令给课税太监,让他该收多少是多少,不合法的部分此后都不要收了,赶紧办完回宫交差。

    这一来因为高务实的插手,张佐治避免了老大的麻烦,还把事情摆平了,自然免不得心生感激。亲自修书一封向高务实道谢,信中还隐约对心学派新晋的二位大老于此事不闻不问颇有微词。

    高务实则也亲自回信,对张佐治大加褒赏,双方的关系一下子密切起来。几年下去,现在张佐治到底还是心学派,亦或者已经算是实学派了,谁都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接风宴后,叶向高与倪尚忠本来要与高务实商议一些事情,结果高务实却临时邀请了张佐治,似乎意味着天津变得更加“高”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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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s:笑死,“国族观”那一章果然被屏蔽了。不看内容、不看倾向的瞎屏蔽,我只能说这和官员懒政没有任何区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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