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九录:天壤别-《笛上春行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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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何岩叟当时听闻此讯,真有几分惊天霹雳砸中脑门之感——

    大宋最权势赫赫的平章事府上出了命案,且还是桩诡谲异常的无头女尸案,这简直是帝君老爷要将他放在烈火上炙,滚锅中泡。

    这平章大人府的奇案,侦不破,他乌纱难保;侦破了,万一真凶涉及贾府亲友,那又是一番难办。

    此案,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,丢丢不脱,甩甩不得。

    况且还是平章大人亲自命人去报的案,他要是假装不在,硬是推诿给临安知府,也委实颇有些不要脸了。

    彼时,恰巧谢长怀也在,欲推诿回避,也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何岩叟这厢边看着下属查勘现场,边盘算着自己的一肚子官司,一向义正辞严的眉眼里也由不得泛出几许烦躁忧伤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而那厢,沉默不语的赵重幻倒不是刻意忽略了谢长怀眸底的灼灼其光,她的心思都被适才大理寺卿何岩叟的话给吸引住了——

    也就是说西湖小筑里还真有一具无头女尸,而那女尸的头颅却又可能被人蓄意藏在了贾子敬居住的揽香楼中。

    想来她的猜测从一开始便是走对了路子,确实有人在刻意引起贾子敬的恐慌与忧惧。

    可是,对一个纨绔弟子玩这出装神弄鬼之戏,甚至不惜杀死一个女人又割其头颅来恐吓于他,到底所谋何事?

    这贾衙内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,搞得人家天怒人怨、不遗余力地要打击报复他?

    而贾子敬,似乎也有些神秘小心情未曾与她坦诚以待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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